京東集團首席經濟學家 沈建光

    今年9月份公布的社零總額同比上升，10月份以來的一些高頻數據，更顯示出中國消費增長近期開始回升。“以舊換新”的政策支持，以及貨幣、財政政策逆周期調節力度加大可能都是當下消費增速上行的驅動因素。伴隨著宏觀經濟的企穩以及更多穩增長、促消費措施的落地，本輪經濟周期中國消費增長的拐點或已然顯現。

    近期消費數據明顯改善

    從公布的9月份經濟數據來看，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同比從8月份的2.1%回升至3.2%，反彈顯著。其中，在限額以上消費的品類中，與“以舊換新”密切相關的家電銷售同比上升20.5%、辦公用品上升10.0%、汽車上升0.4%、家具上升0.4%，均比前幾個月出現較大改善。

    進入10月份以來，與消費相關的一系列高頻數據持續改觀。一方面，國慶期間的消費數據喜人。國內出游7.65億人次，較2019年同期增長10.2%，比起中秋節進一步回升；國內游客出游總花費7008.17億元，較2019年同期增長7.9%，基本回到了2019年的水平。全社會跨區域人員流動量累計20.03億人次，比2019年同期日均增長23.1%，同樣較中秋節進一步回升。

    另一方面，汽車、地產銷售的高頻數據同樣較上個月大幅改善。乘聯會數據顯示，10月1日—13日，乘用車市場零售82.3萬輛，同比增長20%（9月同比增長2%），其中新能源車同比增長64%。10月1日至17日，30大中城市新房成交面積同比降幅收窄至5.3%（9月降幅為32.4%），一線城市重回正增長。一般而言，地產銷售的回暖會稍微滯后幾個月帶動家具、家電和裝修材料等銷售的增長。

    政策發力推動消費增速回升

    近期各類消費數據增速的回升不是偶然的，是“以舊換新”政策乃至整體貨幣、財政政策逆周期調節進一步加力等因素共同推動的結果。

    首先，以“舊換新政策”對中國商品消費的支撐不容忽視。3月初，國務院發布《推動大規模設備更新和消費品以舊換新行動方案》，多個地方出臺了汽車置換更新、家電以舊換新的政策措施。7月份，國家發改委和財政部又發布了《關于加力支持大規模設備更新和消費品以舊換新的若干措施》，大幅提升了財政補貼的力度、范圍、標準。其中，中央政府使用超長期特別國債為消費品以舊換新增加了1500億元的財政補貼；國家發改委和商務部此前表示，資金在8月初下達地方。目前看來，政策刺激的效果在9月數據中明顯顯現。

    其次，9月下旬以來，中央政府進一步打出政策組合拳，新一輪穩股市、穩房市、穩增長的利好政策陸續出臺，股票市場出現了大幅回升。財富效應疊加對經濟前景預期的改善也推動了各類消費數據的回暖。

    中央政治局會議在9月份提前討論經濟形勢并做出部署，明確提出財政貨幣政策要加強逆周期調節。人民銀行隨即降準降息并表示還將在年底前擇機再度采取行動；財政部也宣告將較大規模增加債務額度，化解地方隱性債務，給地方政府支出提供更多空間，而中央財政進一步加杠桿的選擇也在考慮之中。人民銀行和住建部等有關部門還宣布了多項推動房地產市場“止跌企穩”和支持資本市場的措施。9月下旬以來，A股和港股市場表現強健，均出現了大幅回升；國內外投資者和消費者對中國經濟前景的預期和信心也都明顯改觀。這些因素都發揮了對消費的支撐作用。

    最后，一些地方上促進消費的舉措對于消費數據的提振也有所貢獻。例如，為貫徹落實中央和上海市促進服務消費相關政策，9月上海市政府審議通過《我市服務消費券發放方案》，決定面向餐飲、住宿、電影、體育等四個領域發放“樂·上海”服務消費券。上海市發改委的信息顯示，市級財政資金投入5億元，按照各領域消費占比和市民需求情況，分配給餐飲3.6億元、住宿9000萬元、電影3000萬元、體育2000萬元。將分兩個階段發放，第一階段從9月28日開始，第二階段從11月持續到12月底。此外，廣州也發放了30億元消費券，北京通州等地也在10月份針對汽車消費品等發放了消費券。

    中國消費拐點或已經顯現

    實際上，除了消費以外，9月的其他一些經濟數據特別是代表總量的一些經濟數據如工業生產、發電量增速也回升，顯示在政策推動等多方面因素的作用下，中國經濟或已然迎來拐點，四季度GDP同比增速有望回升。

    此外，預計未來財政、貨幣和房地產相關利好政策仍將落地，特別是中央財政加杠桿的安排非常值得期待，應該會在刺激消費方面進一步發力。

    伴隨著政策進一步發力和經濟基本面的好轉，中國居民的收入也將有所回升，疊加股票市場的反彈和房地產市場的止跌企穩帶來的財富效益，中國消費的拐點或已經顯現。

（編輯 孫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