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冷翠華 見習記者 楊笑寒

    近日，國家金融監督管理總局公布了人身險公司前10個月經營情況。數據顯示，前10個月，代表人身險公司萬能險保費收入的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為5197億元，同比下降1.1%，占人身險公司總保費收入（原保險保費收入+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投連險獨立賬戶新增交費）的比例為12.4%。

    受訪專家表示，萬能險保費收入同比下降主要受到保險產品預定利率下降、萬能險結算利率持續走低、險企調整追加保費的規則等因素影響。展望未來，受產品競爭力及利率下降等因素影響，萬能險的弱勢表現或將持續。

    10月單月保費同比下降4.7%

    根據監管規定，保險混合合同在滿足條件時應當進行分拆。保險風險部分，確定為保險合同；其他風險部分，不確定為保險合同。在保險產品中，能夠明顯區分保險風險和其他風險且能夠單獨計量的，主要為萬能險和投連險。其中，萬能險為購買者設有個人賬戶，進入萬能險個人賬戶的保費確認為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并占萬能險保費的主要部分。因此，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可以視為近似代表了萬能險保費收入。

    近期監管數據顯示，前10個月，人身險公司的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為5197億元，同比下降1.1%。從單月數據來看，10月份，人身險公司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約為264億元，同比下降4.7%。

    對于萬能險保費有所下降的原因，中國精算師協會創始會員徐昱琛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第一，今年8月份出臺的政策對萬能險保證利率上限有所下調，從而對新萬能險產品的銷售有所影響；第二，今年上半年，萬能險的結算利率持續下行，也使得萬能險的吸引力下降；第三，在利率下調的背景下，部分險企調整了消費者追加保費的規則，限制了保證利率較高的老萬能險產品的保費追加。上述三點對于萬能險保費的下降均有所影響。

    今年以來，萬能險的最低保證利率（險企向保單持有人承諾的最低收益率）及結算利率（保單當前可享受的收益率）均有所降低。

    最低保證利率方面，8月份，國家金融監督管理總局發布的《關于健全人身保險產品定價機制的通知》要求，自2024年10月1日起，新備案的萬能型保險產品最低保證利率上限為1.5%，相關責任準備金評估利率按1.5%執行；最低保證利率超過上限的萬能型保險產品停止銷售。

    結算利率方面，今年上半年，部分人身險公司接到相關提示后，調降了萬能險結算利率，一般情況下，大型險企結算利率不超過3.1%，小型險企結算利率不超過3.3%。

    普華永道管理咨詢（上海）有限公司中國金融行業管理咨詢合伙人周瑾在接受《證券日報》記者采訪時也表示，對于萬能險而言，受去年以及今年以來利率持續下行以及資本市場表現的影響，結算利率持續走低，因此其市場吸引力減弱。

    萬能險保費占比持續下降

    回顧萬能險的發展，近年來其經過了快速增長、無序發展與逐步穩定的階段。

    自2000年萬能險被引入國內保險市場后，萬能險保費整體呈現快速增長的態勢，并在2015年達到高峰。數據顯示，當年，人身險公司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收入達7647億元，同比增長95%，占人身險公司總保費比例從2006年的11%提升至2015年的31.6%。

    萬能險的無序增長以及期限錯配帶來的資金池風險引起了監管部門的關注。2016年，監管不斷發聲明確“保險姓保”，并分別于當年3月份和9月份發布《關于規范中短存續期人身保險產品有關事項的通知》《關于進一步完善人身保險精算制度有關事項的通知》和《關于強化人身保險產品監管工作的通知》等監管政策，對萬能險的規模、經營管理等進行了限制和規范。同時，監管機構還對當時萬能險業務量較大，特別是中短存續期產品占比較高的幾家人身險公司開展了萬能險專項檢查。

    此后，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占人身險公司總保費比例不斷下降，2018年、2020年、2022年，這三年該比例分別為23.0%、18.0%、14.8%。今年前10個月，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占人身險公司總保費為12.4%，已不足高峰期的一半。

    展望未來，周瑾認為，相較于分紅險等其他險種，萬能險的預定利率上限更低，消費者需要依附于主險才能購買，因此今年以來整體呈現下降趨勢。隨著利率中樞下行的預期進一步加強，預計萬能險的弱勢表現仍會繼續。

    徐昱琛補充道，從銷售端來看，萬能險銷售費用比例不高，對銷售人員的激勵相對較低，也會使得萬能險的銷售規模預期有所降低。

（編輯 何帆 才山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