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冷翠華

    在保險公司永續債規則明確一年多以后，近期，保險公司接連獲批發行永續債，且行業首只永續債已成功發行。相關測算數據顯示，到2025年一季度，主要保險公司永續債發行需求量約為3000億元至4000億元。

    業內人士認為，保險公司尤其是人身險公司永續債發行需求較大，但與此前資本補充債基本取代次級定期債不同，此次永續債和資本補充債將呈并行關系，保險公司需要根據自己補充的資本金類別以及發行成本，選擇發行不同的債券品種。

    提升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

    11月28日，國家金融監督管理總局北京監管局批準農銀人壽發行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業內稱永續債），發行規模不超過20億元。在此之前，泰康人壽獲批發行不超過200億元永續債，太保壽險也獲批發行不超過200億元永續債。

    與此同時，首只保險公司永續債近日已經成功落地。11月7日，泰康人壽發行首期50億元永續債，發行時票面利率為3.7%。業內人士認為，首只保險永續債產品順利落地，對后期該類產品發行會起到一定的示范和借鑒作用。

    2022年8月份，中國人民銀行、原銀保監會聯合發布的《關于保險公司發行無固定期限資本債券有關事項的通知》，對保險公司永續債的發行要求、條款設置、信息披露和余額管理等做出規定，為保險公司發行永續債提供了制度依據。

    為何今年保險公司永續債發行需求較強烈？華創證券研究所固定收益組研究員葛莉江對《證券日報》記者分析稱，自2022年一季度《保險公司償付能力監管規則（Ⅱ）》（業內稱“償二代二期工程”）全面實施后，監管機構對險企核心資本認定趨嚴，險企償付能力尤其是核心償付能力出現大幅下滑，通過發行永續債補充核心資本的需求不斷增加。

    監管機構數據顯示，截至2023年9月末，保險公司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從2021年末的220%大幅下降至126%。其中，人身險公司該項指標從212%下降至109%，降幅尤為明顯。葛莉江表示，盡管目前距離監管對險企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的要求尚有一定空間，但后續還面臨持續下滑壓力，因此，險企對發行永續債的需求較為強烈，尤其是人身險公司，這從目前獲批發行永續債的主體皆為人身險公司也可以看出來。

    與資本補充債一樣，永續債也是險企外源性資本補充方式。但不同的是，前者補充的是險企的附屬資本，可以提升其綜合償付能力充足率，而永續債則可以補充險企的核心二級資本，可以提升其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

    相關測試顯示，如不考慮其他股權融資渠道，到2025年一季度，主要保險公司永續債發行需求量約為3000億元至4000億元。

    年內發債規模達719億元

    事實上，今年是保險公司的發債“大年”。記者根據公開數據統計，截至目前，年內已有14家保險公司發行資本補充債，合計規模為669億元，加上泰康人壽發行的50億元永續債，險企年內合計發債規模達719億元。同時，還有險企有發債計劃。例如，中國人壽近日發布公告稱，公司擬視市場情況，在境內一次或分期發行總額不超過350億元資本補充債券，用于補充公司附屬一級資本，支持業務持續穩健發展。

    業內分析人士認為，今年險企發債規模大主要受兩方面因素影響。一是為提升償付能力充足率，險企補充附屬資本的需求強烈，二是近年來發債成本整體呈下降態勢，部分險企采取“贖舊發新”策略。華創證券研報顯示，2020年以來，保險資本補充債的發行平均票面利率逐年下降，從2019年的5.30%下行至今年的3.66%。

    當永續債的路子打開之后，保險公司是選擇發行資本補充債還是永續債？葛莉江認為，這主要受兩方面因素影響，一是保險公司補充資本的類別，二是發債成本。

    從首單保險公司永續債來看，泰康人壽發行的首單永續債利率為3.7%，同時期（11月3日）新華保險發行了100億元2023年資本補充債，票面利率為3.4%。同時，Wind數據顯示，兩只債券的市場隱含評級（中債）都是AA+，評級機構出示的最新外部評級也一樣。“目前已經落地的保險公司永續債尚只有一單，但這兩個案例具有較大的可比性，整體來看，同等條件的發債主體發行永續債的利率成本可能比發行資本補充債略高。”葛莉江分析認為，保險公司在選擇發行哪種債券時，會根據自身需要補充的資本類別以及發行成本進行綜合考慮。

    此外，債券在市場上的認可度關系到相應主體的發債難度。燕梳資管創始人之一魯曉岳對《證券日報》記者表示，作為相對小眾的品種，保險公司資本補充債的存量規模偏少且流動性較低，是制約其市場認可度的主要因素之一。不過，未來隨著供給端的擴容，預期保險公司債券的市場認可度將進一步改善。

    從保險公司補充資本的各種方式看，魯曉岳表示，一是通過內部利潤留存、資本公積等內源性資本補充方式，但這并不適用于所有保險公司，尤其是中小險企更加依賴外源性資本補充。例如，增資和發債。不過，發債也需要滿足一定要求，如“上年末經審計和最近一季度財務報告中凈資產不低于10億元”“償付能力充足率不低于100%”等，因此，部分保險公司也無法通過發債補充資本，只能依靠股東增資或者引進外部投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