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境內上市外資股到境內企業境外上市,從QFII(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RQFII(人民幣合格境外機構投資者)和QDII(合格境內機構投資者)、RQDII(人民幣合格境內機構投資者)到滬深港通和滬倫通,從期貨特定品種開放到ETF互通……近30年來,我國堅持利用國際國內兩個市場、兩種資源,學習借鑒國際實踐經驗,在互利共贏的基礎上,穩步推進資本市場對外開放。境內外市場互聯互通持續深化,跨境投融資渠道逐步拓寬,資本市場的雙向開放取得重大成就,服務實體經濟能力不斷增強,國際影響力明顯提升。
我國資本市場建立之初,就在交易所設立了B股,并允許境內企業赴境外上市,拉開了雙向開放的序幕。
1992年2月,首只B股——上海真空電子器件股份有限公司在上交所上市。B股為人民幣特種股票,以人民幣標明面值,以美元或港元認購和交易。1995年12月,國務院發布《關于股份有限公司境內上市外資股的規定》,對申請發行境內上市外資股作出規定。當時,B股市場的建立,為國際投資者投資境內企業提供了渠道,并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企業的外匯資金短缺問題。
1993年7月,青島啤酒成為首家在港交所上市的境內企業,股份制企業境外上市工作啟動。1994年、1997年,國務院先后發布《關于股份有限公司境外募集股份及上市的特別規定》《關于進一步加強在境外發行股票和上市管理的通知》,建立了境內企業等到境外上市的制度規則。
如果說B股的“引進來”和H股的“走出去”,使資本市場境內境外投融兩端實現了“供需握手”。那么,合格境內外機構投資者制度、互聯互通機制的建立,則為市場資金的跨境證券投資拓寬了渠道,實現“雙向擁抱”。
進入新世紀后,我國逐步建立完善合格境內外機構投資者制度。其中,分別于2002年、2011年建立的QFII、RQFII制度是我國主動開放境內資本市場、引入國際資本的重要舉措。
2003年7月,瑞士銀行投下了QFII在A股市場的第一單。以此為開端,境外機構投資者源源不斷進入境內市場。他們在增加市場長期資金供給、壯大機構投資者隊伍、促進改善公司治理等方面均起到推動作用。
近年來,QFII、RQFII制度改革提速:去年5月,QFII、RQFII額度限制正式取消。9月,經國務院批準,中國證監會、中國人民銀行、國家外匯管理局聯合發布“QFII、RQFII辦法”,將QFII、RQFII資格和制度規則合二為一,降低準入門檻,便利投資運作;穩步有序擴大投資范圍,新增允許投資新三板掛牌證券、私募投資基金、金融期貨、商品期貨、期權等,允許參與債券回購、證券交易所融資融券、轉融通證券出借交易;同時,加強跨市場監管、跨境監管和穿透式監管,強化違規懲處。
截至2020年底,已有558家境外機構取得合格境外投資者資格,合格境外投資者境內資產合計12314.35億元,其中股票類資產約1萬億元,占A股流通市值的1.26%。QFII、RQFII制度與2006年、2014年推出的QDII、RQDII一道,構成了市場資金跨境雙向流動的重要渠道。
2013年11月,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要推動資本市場雙向開放,有序提高跨境資本和金融交易可兌換程度。
為落實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提升跨境資本流通效率,向投資者提供更便捷的跨境投資渠道,滬港通于2014年底開通,互聯互通機制由此逐步確立。此后,“基金產品互認安排”“深港通”“滬倫通”等分別于2015年、2016年、2019年先后啟動。
自開通以來,互聯互通交投日益活躍,交易量顯著增加:截至2020年末,滬港通成交金額累計達28.75萬億元,深港通累計成交金額達24.19萬億元。滬深股通渠道下境外投資者持股市值2.34萬億元,占A股流通市值的3.64%,成為外資配置A股的主要渠道。
互聯互通機制和合格境內外機構投資者制度的持續完善,為A股納入國際指數創造了先決條件。2018年6月,MSCI以5%的納入因子將A股納入MSCI新興市場指數,并于次年11月將納入因子提高至20%。2019年6月,富時羅素首次將A股納入其全球股票指數系列,并分四步將納入因子提升至25%。2019年9月,標普道瓊斯一次性將A股以25%的納入因子納入其全球寬基指數。至2020年末,國際指數納入的公司數量已占A股上市公司總數的近三分之一。
渠道雙向拓寬的同時,我國資本市場對外開放的產品體系也持續完善,境內外投資者可投產品范圍穩步擴大,投資便利性不斷提升。
2018年3月,原油期貨成功上市,成為我國首個對外開放的期貨品種。此后,PTA、20號膠、低硫燃料油等先后作為特定品種引入境外交易者。目前,國際化的期貨品種總體運行平穩,相關產品價格的國際影響力不斷增強。
此外,內地與香港基金產品互認于2015年啟動。2020年10月、2021年6月,首批深港ETF互通產品、首對滬港ETF互通產品分別上市,為兩地投資者提供了更加多元的投資選擇。
總體來看,近5年(“十三五”期間)我國證券投資的雙向開放穩步加快。2016至2020年,外資凈買入境內股票和債券6150億美元。其中凈買入A股1507億美元,主要通過“滬深港通”渠道;凈買入境內債券4643億美元,主要通過“債券通”、銀行間債券市場直接投資渠道。
截至2020年底,外資持有境內債券和股票市值10542億美元,是2015年末持有規模的4.7倍。其中持有境內股票市值5420億美元,是2015年的5.3倍;持有境內債券市值5122億美元,是2015年的4.2倍。
展望未來,《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已提出:穩妥推進銀行、證券、保險、基金、期貨等金融領域開放,深化境內外資本市場互聯互通,健全合格境外投資者制度。
在此目標下,證券投資雙向開放將繼續推進完善,助力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為跨境資本雙向均衡流動提供政策保障和開放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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